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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6 14:5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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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社会动荡是指严重的社会冲突会威胁政权和制度的基本框架,而社会溃败则是社会肌体的细胞坏死,机能失效。说的形象一点,动荡好比是健康的身体被别人打伤了,而溃败则是自身的组织或细胞出了严重的毛病。费孝通先生的“社会侵蚀”和亨廷顿的“政治衰败”两个概念可以深化我们对这个现象的认识……
“5.近些年来,社会溃败的迹象已经明显开始出现。其中最核心的是权力的失控。在过去30年改革的过程中,尽管建立起市场经济的基本框架,但权力仍然是我们社会的中枢。因此社会的溃败首先表现在权力的失控,腐败不过是其外在的表现。我这里所说的权力失控是指,权力成为不但外部无法约束而且内部也无法约束的力量,而在此之前,尽管外部约束是缺乏的,但内部约束是相对有效的;权威基础削弱,前几年就有所谓政令不出中南海一说,地方性权力、部门性权力已经成为既无上面约束,又无下面监督,同时还缺少左右制衡的力量,这意味着国家权力的碎片化;官员不能负责任地进行工作,为保官升官不惜牺牲体制利益(不要说社会利益了)。在此背景之下,腐败已经处于失控和‘不可治理状态’。
“6.这种社会的溃败蔓延到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潜规则盛行于社会,甚至成为基本的为官为人之道,对此吴思先生有很好的分析;社会底线失守,道德沦丧;强势利益集团已经肆无忌惮,社会生活西西里化趋势出现;利益集团的肆无忌惮,对社会公平正义造成严重侵蚀;职业操守和职业道德的丧失是相当普遍的现象……”(2011-02-18 08:13:31,来源: 人民网)
五)闯红灯的比喻
如果用一种比喻来说明中国模式的成绩与缺陷,我以为,闯红灯这个比喻很合适。中国模式所对立的是普世价值,而普世价值则相当于交通规则。中国模式则是违反交通规则的闯红灯。
闯红灯的驾驶员认为,我情况特殊 任务重、时间紧,要完成任务,非闯红灯不可。这个“任务重,时间紧”的特殊,相当于我国政治家的“人口多,底子薄”。交通行业驾驶员有一条鲜血换来的座右铭:“交通违章不出事故是偶然,出事故是必然”。但我们这位闯红灯的驾驶员却不信这个邪,他振振有词地说道:
“老子闯红灯闯了100多次,虽然有些小的擦碰事故,但至今车毁人亡的大事故并未发生。说明这条座右铭已经被我的实践彻底颠覆了。因为偶然都是小概率事件,我的100多次闯红灯与一两次的小事故相比,没出事是大概率,出事故是小概率。这说明,出不出事故与是否遵守交通规则没有必然联系,根据我的经验,出不出事故只与这三点有直接关系:1)车辆保养的好坏;2)驾车人技艺的高低;3)驾车人驾车时身心状况的好坏(昨晚睡眠是否充分)。”
张维为这本书,与闯红灯驾驶员的理论总结一样。
我是一个理性主义者,我相信世间有普遍必然的规律存在,违反普世价值的统治因为不符合人性,因而是不可持续的。这有如闯红灯,你现在没出事不等于以后不会出事,30年能挺过来不等于你可以继续挺30年。当下的危机与问题无时不在提醒我们,最多不过十年,将有重大危机发生。这就是呆在陷阱里的结果。
六)对事实判断错误的批判
以上是对张维为书中基本论点的剖析与批判。由于张的理论修养欠缺,书中还有不少事实判断的错误,这里也择其一二进行批判。
1) 张在实践理性一节中所引的赵汀阳的观点,有错误。赵汀阳认为,哲学一般关心的问题是“存在”、“是什么”的“存在论”和应该是什么的“规范论”。此说不确。哲学在亚里士多德那个时代就不是这样。人类认识世界,第一步是要问“这是什么”(what),这是为了将一事物与他事物区别开来,继而开始关心该事物的存在状况(how),这是人类认识深化的表现,反映了人们认识的不同阶段。譬如,铁这种物质。一开始我们关心的是这种叫铁的物质与其他物质的区别。我们会问,这是什么?这是铁。铁是什么?铁是一种金属。什么是金属?金属是一种有着致密结构、通常比较坚硬、比较沉重的物质。物质是什么……。这是我们认识必须经历的一个初级阶段。当然我们不会停留在此阶段,我们还会深入了解这种叫铁的物质,于是有了另一种追问:铁在常温下如何存在?铁在高温下又会如何?或者问,如何才能使铁坚硬而又不脆,这个对事物是如何存在的追问,是我们了解该事物与他事物的联系。也就是说,认识始于区别,然后进入综合(联系),只有经过分析与综合这两个环节,我们才能获得比较准确全面的认识。赵汀阳对哲学的概括,完全是外行话。张维为把这种外行话当根据,实在是有失水准。
2)“中国没有西方意义上的神学传统,中国今天的实践理性背后是中国文化的世俗性。”(P.100)
张的这一判断既对又不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确具有很强的世俗性。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但是中国今日的文化不仅仅是传统文化,还有西方过来的马列文化。马列文化有强烈的宗教情结,特别是理性程度较低的列宁主义。由于列宁坚持反马克思主义的布朗基主义,因此苏联共产党具有强烈的领袖崇拜、组织崇拜等神秘主义特征。这种特征传染给了中国共产党,导致建国以来党的组织与领袖的克里斯玛特征。韦伯认为,所有后发国家、民族,在向现代化转型的过程中,都必须经历一个袪魅的阶段,否则,科学理性不可能得到伸张。我们把袪魅叫做解放思想。1978年的改革就是从袪魅(解放思想)开始,但是十分不彻底。中国目前就有鬼魅附身,这个鬼魅就是对毛泽东的神化。
巴基斯坦为何塔利班势力猖獗?就是因为缺乏这么一个政教分离的袪魅运动,所有政党都打着伊斯兰的旗号,以可兰经为最高价值,这种情况下,那些塔利班分子就有了存在的合法性。他们一说为了真主,巴基斯坦各级政府就没辙。中国现在也是如此。文革余孽现在打着毛泽东的旗号煽动颠覆政府,要是他们打着西方的旗号早给抓进去了。就是因为毛泽东的护佑,这帮家伙到处煽风点火,以唱红歌的方式在图谋搞第二次文革。尚处于后神圣化状态的中国政府,就同面对塔利班的巴基斯坦政府一样,不过是在养虎遗患。
3)“中国模式的成功不是靠‘价值真理’本身的推演,而是把‘实践真理’置于‘价值真理’之上,并通过自己成功的实践,颠覆了西方的一些所谓的‘价值真理’”。(P.101)
把真理区分为“价值真理”与“实践真理”,这本身就是外行话。应该改为“价值理性”与“实践理性”。这一段话中的毛病在“颠覆了西方的一些所谓的“价值真理”。张维为语焉不详,作为读者,我实在搞不清楚,中国究竟颠覆了哪些“价值真理”?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还是“绝对的权力,绝对地导致腐败”?亦或是“民不选官,官不为民”?我可与负责任地告诉张维为,无人可以颠覆任何一条真理。就是西方的价值理性,也不见中国颠覆了那一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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