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冀:顺着学都刚才讲的这个,这次我观察到有一些发展中的大国表现了相当灵活的立场,比如印度,比如中国,在MRV问题上,在ICA的问题上,我认为已经相当的灵活了。
我就想,就算是中国、印度,加上77国集团,我加上你所有的要求,就是你随便查,我随便,就是我发给你签证,你来,你派千军万马来查。查完以后怎么办?这个条件答应以后你给钱吗?我在观察,这个可能会是将来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现在我看有关方面还没有作出相应的回应,就是对印度、中国,发展中国家在MRV问题上的灵活性,我还没有看出来,说人家答应了这个了,你还要怎么。我觉得最后考研的不是什么外交技巧,谈判技巧,考验的是政治诚意,你是不是真把气侯变化当成一回事了。
邹冀:最有影响力的国家不作承诺是谈判最大障碍
媒体:刚刚两位老师谈了一些谈判可能达成的一些地方,还有一些分歧比较大,目前看来没有可能达成的一些问题,我想请两位老师简单告诉我们,目前谈判的最大的障碍。
吕学都:我觉得最主要是发达国家的问题,一个是他们拿不出下一阶段,就是到2020年具体的量化减排承诺指标。第二个,他们没有能够按照发展中国家的要求提出具体的在向发展中国家提供资金方面的承诺。
邹冀:我的判断是最具有影响力最具有能力的发达国家缔约方,在最需要他们作出承诺作出实质性行动的时候,不能够做出来,这就是最重要的障碍。
媒体:您说的是美国吗?
邹冀:是美国。
吕学都:这是不言而喻。
吕学都:气候谈判一时达不成协议无需沮丧
媒体:两位老师都曾代表中国参加了很多年的气侯谈判。吕老师有15年的谈判经验,邹老师也有10年的谈判经验。我们从坎昆往后看或者是往前看,把它放在一个长的谈判的历史进程上,不知道两位怎么看我们目前谈判的一个走势,或者目前的谈判处在什么样的阶段?
吕学都:可以说坎昆会议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气侯变化的谈判大家都把它戏称为马拉松谈判。从1991年联合国启动这个谈判,到现在已经20年的进程了。可以说这20年里面有过丰富光辉的历程,某一些年确实作出了很重要的决定,比如说在1992年制订的公约,1997年制订的议定书,2001年通过的协定。这些都是里程碑式的年代。但是这种谈判不是说某一年就能够决定它整个全球保护气侯进程的所有的事情,这些问题实际是太紧张了,涉及到各国的经济、社会发展各个方面。所以这个我也很理解,这种谈判它不是就一天、两天的,也有一年、两年的,也有需要世界各国长期不断的努力。
如果是说在几个关键问题上能够达成协议,我觉得就能够为未来保护气侯铺平一个道路。今年在一些问题上,一时达不成协议,我觉得这也可以理解,应该说这个也不是说是达不成协议,好像整个保护气侯的进程就要中断了,我想它不会这样。谈判还会继续下去,而且这个里面不是一个国家、两个国家就能够决定整个谈判的,全世界那么多国家,对于保护气侯的这种呼声,尤其是发展国家非常高。
所以我觉得我们倒不一定非得说今年的坎昆会议,如果不能够像以前那些辉煌年代一样,各方面都能够决定,感到沮丧,也用不着。气侯变化谈判还会继续下去,明年在南非也会是很重要的这种会议,也可能南非会议之后,也还会继续这样谈。总而言之,气侯变化谈判,是一个长期的一个进程,而且大家对这方面的认识也越来越高,我自己觉得这一个进程是一定会继续的持续下去,因为它是保护我们整个人类社会长期发展,包括我们所在的地球的生存环境,应该讲是最重要的一个国际法律框架。总结一下,这次会议很重要,但是也不是说这次会议有一些内容达不成,大家就很沮丧了,保护气侯好像会出大问题的,不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