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冀:我跟学都看法还有点差异,特别是在中国,到底要选择那个。涉及到我刚才说的第三个问题就是企业特性,就是说发出这样的政策信号,他得按照这个政策信号作出预期的反应,别到时候你一个上有政策,他下有一个对策,整个你的政策也就瓦解了,这个能力建设包括意识的转变,包括企业自身它的经营理念,战略管理的转变,也包括政府能力,包括政府监管能力,对信息的掌握,执法的能力,而你有法必依的能力,有法必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中国不缺法律,缺的是执行法律的这种质量。
第二个问题我就想说,我倒是主张中国在近期比较容易做到的是税,这个跟西方是完全不一样的,西方要引进一个税,那麻烦大了在议会里面批不了的,而且哪个政府谁要说加税,它基本上就快下台了,就该丢选票了,中国情况不是这样,我们的政治文化、政治制度,政治运作跟西方是不一样的。中国恰恰是如果说它真想加税的话,从政治决策上和运作上,是相对容易的。
这个时候企业它是把自己的减排成本和要交税的数据进行比较,如果我减排成本高于这个税率的时候,我就交税,我就不减排了。低于这个税率,我就还是减排合适。但是这个时候,环境税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它不能控制总量,它没有这个开,在中国现阶段总量这个目标是单方提出来的,或者是一个弹性问题,强度总量,这时候绝对总量还不是那么严格,它可以是一个波动的东西,这个时候我想可能税还是适合的,从它的出台的难易程度,从它的主要功能,控制减排成本,而且中国现在应该说还是比较在意减排。我们就罚2千亿、3千亿,往上罚的话,那拿点钱我们还没买社保呢。
我是建议先征税,但是再往后,我认为从长远来看,我又觉得是减排。最终的方向应该走到那,因为中国的排放是越来越严格了,这个时候排放的优点就起作用了,是来解决你的总量的问题。我们的企业排放者的文化和能力越来越强。政府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强,监管的能力、执法的能力、信息的能力等等。排放的这种核查的能力都会全面上升,这个时候我认为它会有更好的效果,就是在用无论是税也好,还是减排也好,它们最终为什么要搞市场呢,就是我刚才前面所提到的那个,就是限期改进,我对十一五的,因为你有一个目标以后,这样的市场的方法可以保证以最小的代价,最小的经济成本去实现同样的目标。
如果你还是一味的用规制的方法,可能你也实现目标了,你得拉闸限电,你得造成很大的损失,不计工本才能实现这样的目标,那样我觉得这种手段显然是不具有竞争力的。我认为未来的体制、政策改革,我们归纳为三个重要的部分,第一部分能力建设,中国能力建设还是一个迫在眉睫的事情,第二部分引入碳税和环境税,这样的概念这样的实践。第三部分就是碳市场和排放贸易的制度,但是这个制度我倒主张马上开始试点,在成熟的地区特别在长三角、珠三角这样的地方。它们企业文化、市场的条件、意识、素质都相对的好一些,在那儿形成区域性的市场,去试,因为你不去做,你能力永远涨不起来。让他们干起来,国家要给他们充宽松的政策,鼓励、指导,锻炼一批队伍,我们得有这种技术人员、专业人员,然后把这个制度不断的完善,假以时日,我们这些试点,区域性的试点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以后,那个时候也就是水到渠成的时候,这个是我们的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