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城市生活垃圾总量不断攀升,2012年全国城市生活垃圾清运量达到1.71亿吨。与此同时,在全国657个设市城市中仍有138个城市尚无垃圾处理设施,而已有城市的现有设施超负荷运行状况普遍存在,一些城市的垃圾填埋场更是到了接近饱和的状态。然而,由于公众参与机制不够完善、现有设施运行水平不高以及不可避免的“邻避效应”,一些地方出现了垃圾处理设施建设受阻的现象。具有资源化、减量化优势的焚烧处理方式在国外已发展了100多年,在日本、德国等国家更是成了垃圾处理的“重头戏”。业内专业人士认为,垃圾焚烧处理技术成熟,是当前解决垃圾处理问题的理性选择——
尽管有调查数据显示,目前全国1/3以上城市遭遇“垃圾围城”,全国城市垃圾堆存累计侵占土地75万亩,但对于大多数国人而言,垃圾处理只是从自家厨房垃圾桶到楼下小区垃圾箱的距离,只要每天有人来收集垃圾,“垃圾围城”就只是一个遥远的概念。然而,“垃圾围城”问题的现实严重性,远远超乎人们的想象。
现状:垃圾遭遇无处可埋困境
天子岭垃圾填埋场是杭州惟一的大型垃圾填埋场所。1991年投入使用时标高为30米,20多年过后,占地1840亩的填埋场如今标高已达102米,而165米就是上限,预计使用寿命已不足6年。
位于北京东郊三区交界处的北神树垃圾填埋场,1997年投入使用,设计日处理垃圾能力980吨,设计使用寿命13年。然而直到今天,每天还有超过千吨来自中心城区的垃圾运到这里,实施填埋作业。“超期使用3年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北神树垃圾填埋场第四任场长、北京环卫集团运营有限公司填埋事业部部长陈鹏说。由于新建垃圾处理设施的进度不如预期,导致这座原本计划在北京奥运会后就正式封土停用的垃圾填埋场不得不超期服役,为此甚至不得不把原先的绿化带挖掉作为新的垃圾堆放地。
同样的问题在全国各大城市普遍存在。北京,日产垃圾1.8万吨;上海,日产垃圾1.9万吨;广州,日产垃圾1.8万吨……如此庞大的数量,足以让任何垃圾填埋场很快就成为垃圾山。广州市城市管理委员会主任危伟汉说,如果还走填埋的老路,到2016年广州所有垃圾填埋场都将饱和,“3年以后,垃圾将无处可埋。”
作为目前国内最为传统也最为主流的垃圾处理方式——填埋,即将遭遇无处可埋的困境。然而,更隐性也更为严重的问题是,由于过去对垃圾无害化处理的认识不到位,许多只是经过简单无害化处理的垃圾填埋场,不仅成为让周边居民不敢开窗的臭气来源,更成为次生污染的发源地。
在南方某市一座垃圾填埋场,尽管有简单的垃圾渗滤液处理装置,但只要大雨来临,雨水迅速混合着黑臭的污水冲向下游村庄。周边的村民说,这些年来深受污染所害,曾经的鱼米之乡如今耕地绝收,种出来的香蕉是黑心的,稻米的米粒是黄色的,村民患呼吸道、肠胃疾病的比例明显增加。
困局:设施建设受阻现象时有发生
由于垃圾填埋会造成占地多、污染重、危害大、处置周期长等各种问题,当前国内各大城市纷纷将垃圾处理的重点转向发展垃圾焚烧厂和餐厨垃圾生化处理厂。
在广州,从2013年年底到2014年上半年有五大垃圾焚烧项目密集开工,以实现到2017年原生垃圾“零填埋”目标。在上海,随着老港再生能源利用中心一期和郊区一系列垃圾焚烧厂的运行投产,到“十二五”末垃圾无害化处理将由以填埋为主转变为以焚烧为主。
减量化是垃圾焚烧厂最为立竿见影的效果。北京市朝阳循环经济产业园管理中心党总支书记郭团会介绍说,在2008年焚烧厂运营之前,每天这里要填3000吨原生垃圾,而通过垃圾焚烧,这里每天只要填埋100多吨焚烧过的炉渣。
减少垃圾渗滤液的二次污染,以及垃圾焚烧发电后带来的经济效益,也是各大城市纷纷选择垃圾焚烧的重要原因。然而,在垃圾焚烧厂纷纷上马的同时,由此产生的争论、纠纷甚至冲突,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如果说民众抵制垃圾焚烧厂的主要原因是担心二噁英,那么恶臭则是许多民众抵制另一种垃圾处理设施——餐厨垃圾生化处理厂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