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土地财政”增加了资本的成本。这不仅包括由于城市土地租金价格日益昂贵,自然资源日益稀缺以及由交通运输问题带来额外的成本,而且,土地的稀缺性和现有分布,也使得寻租行为广泛存在,成为腐败产生的重要诱因,从而直接或间接地增加资本的成本。
最后,“土地财政”影响了产业结构调整,加剧了产能过剩。政府掌握的大量资金投向哪里,会对产业结构的变化产生重要的引导作用。多年来,地方政府的土地出让收入主要投向城市建设,刺激了建筑业、房地产业的大繁荣,带动了建材、民用电器、民用五金、民用化工等产业的发展,并导致生产能力严重过剩。这条产业链基本处于低端,并占用了大量社会资源,这与中央加快转变发展方式的方针是背道而驰的。
三、社会悖论
社会悖论集中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在“土地财政”模式下,难免产生高价地进而产生高价房,有悖于国有土地为全民所有这一基本属性;二是在高价地、高价房的推动下,会导致住房不断向富人、富裕家庭集中,大多数市民百姓获得住房的能力减弱、机会减少,有损社会公平;三是城市扩展过程中,伴随着社会阶层的分化而出现的区域化、间隔化,会使弱势群体难以享受教育、就医等公共资源好的空间。临近这些好的城市公共资源的,往往是强势群体的高档住区。比如,高收人阶层正逐步占据沿江沿河地带、近远郊森林附近、城市中心大型绿地周围等环境景观资源优越的区域。与城市社会阶层的分化相对应,城市的空间资源也被等级化了。
四、生态悖论
过度的“土地财政”,资本无限制的扩张需求,贪婪地掠夺一切可以利用的自然资源,会导致城市空间、人口规模随着资本扩张激增的同时,自然资源的供应日趋紧张——尤其是不可再生能源。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自然资源通过土地资本这部“机器”,变成废气、废水和垃圾排放出来,使温室效应、水资源危机和城市垃圾危机愈益严重,生态链越来越脆弱,将人类的生存环境推向极限。
综上,笔者认为,破解土地财政驱动城市化的重要路径选择是:改革集土地管理与土地经营于一身的行政体制,分离政府经营土地的职能,有效评估与监控“土地资本化”的规范运作;同时允许农民的集体土地进入城市土地市场,通过市场机制运作,相关的收入可用于保障已变为市民的农民的长远生计,保障农民能真正得益;同时也有助于从源头上抑制土地财政的片面增长,化解社会矛盾,促进可持续的城市化。
(作者系上海华夏社会发展研究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