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村不是村,有院没有人。说地不是地,草有半人深。”
近年来,城镇化的进程不同程度加剧了农村的“空心化”:随着大量村民外出务工或搬迁,部分偏僻地区陆续出现“空心村”现象。另外,一些地方在缺乏产业支撑的情况下,盲目开建新型农村社区,导致农民上了楼却留不下来,或者干脆拒绝上楼,最终形成了农村的“二次空心化”。
无人村庄
河南新乡红旗区关堤乡油坊堤村共有2800多人,2009年动工兴建名为和旺社区的新村,至今已完工多时。但偌大的新社区,约有10多栋5层高的楼房,多数都空无一人。
从安义县城往北沿着山路行25公里,是赣西北的南坑村。鼎盛时该村有130多口人,现在一个叫钟兆武的64岁老人成了村里唯一的居民。
作为中国著名的侨乡,江门的“无人村”情况以台山为最。台山人出国的特点主要是亲属移民和劳工移民,时间一长整个村落凋敝。据不完全统计,台山因为移民出国造成的无人村至少有20个。
《中国企业报》记者获悉,在江西省黎川县樟溪乡上源村下家村小组,村里原本有20户人家,由于交通不便,陆续有人外迁,如今村里只剩下6户人家。该乡有7600多人,至今已有近3000名农业户口村民在外务工。在全乡48个村小组中,有26个不在乡镇所在地,其中22个村小组已经成了“空心村”,“空心率”高达85%。
从江西省安义县新民乡政府到合水村下辖的11个自然村,原本有村民814人,现居住人口不足80人,平均每个自然村不足8人。
截至2012年末,珠三角地区城镇化率高达83.84%,相当于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已进入城镇化发展的成熟阶段。但是被掏空的村庄实不少见。在广东惠东县,从1983年拥有2445个自然村,到2011年锐减至2010个,近30年时间全县范围内有435个村庄消失了,年均消失14.5个。
有媒体报道,山西全省1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采空区近3万平方公里,“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村庄”已超过700个。另一方面,按照山西省加快推进城镇化的规划,每年会有200个甚至更多的村子消失。
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所长李培林提到一组数据:在1990年到2010年的20年时间里,我国的行政村数量,由于城镇化和村庄兼并等原因,从100多万个锐减到64万个。
“空心村”困境
早在2010年,湖南省政协委员、永州市政协主席陈金荣对目前湖南农村普遍存在的“空心村”现象甚是担忧,呼吁有关部门加大对“空心村”的整治力度。
以永州市江华县为例,该县共有521个行政村,农区14个乡镇的430个行政村都不同程度存在“空心村”现象,这其中农村建新房不拆旧房的比例高达80%,形成“空心村”的村庄达60%以上,在经济相对发达的乡镇比例甚至高达70%—80%。
陈金荣还介绍,由于现有村庄建设大多没有规划,致使房屋更新换代加快;现行法规对农民住宅占地只以户均为限,而不以人均为限,给农民多占地提供了较大空间;农村大多处于偏远地区,有关职能部门对于农村违规建房现象执法不力或执法缺位,导致农村“空心村”迅速蔓延。
2012年,由中国科学院地理资源研究所区域农业与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发布的《中国乡村发展研究报告——农村空心化及其整治策略》指出,经综合测算与分析表明,在分批推进城镇化情景下,全国“空心村”综合整治增地潜力可达约1.14亿亩。
那么这也意味着,测算出来的全国整治“空心村”的潜力面积,能够达到将近5个北京城的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