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当大量农民在城里真正待下来了,那么农村的劳动生产率才能真正提高,18亿亩耕地就不再是分配给8亿农民,可能是6亿农民、4亿农民,这个时候城乡的差别会缩小。
第三,就是大量农民工进了城,事实上还使城市年轻化,因为他们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四十来岁,总之使城市老龄化推迟,从这个角度,农民工给城市带来巨大的人口红利。
第四,还能刺激消费。我们现在讲家电下乡,让农民消费,那么反过来农民工如果在城里变成有户籍意义的真正的城市市民,城市市民一般一年会消费一万五六千块,但他作为农民工或者农村的农民就只消费五六千块钱。如果这300多万人成了城市市民,事实上每年会增加300亿的市场消费,那也是持久的消费推动。
第五,当然是对整个城市的工业化、城市化发展产生巨大的推动力。宏观上这个地区城市发展的过程也需要集聚人口,你不能想象一个500万、1000万的新增长的人口都是白领、都是大学生。有时候认为蓝领年纪大了就应该走,这都是误区,都是既不理性也没人性的一种理解。在这个意义上把农民工问题解决好,宏观上和微观上都有巨大意义。
画外音 在现行户籍的区分当中,两种不同的户籍背后,其实是不同的利益分配。有专家做过计算,二者大概有14-15个不同,上学不同、买房不同、参军不同、就业不同、教育不同、医疗不同、养老不同等等。而这样的区别在于,中国农民们已经遭遇了几十年。
黄奇帆:农民工的问题其实本质上不是一个户口转换的问题。中国的户口制度绑着国家对老百姓的各种利益,比如我们一个城市户口就绑着城市居民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住房制度、小孩读书的制度以及就业的制度。这些东西,都是要成本的。城市居民,城市的原住民,生而就有这个户口,就有这些保障。农村的农民在城里哪怕工作10年、20年了,小孩长大了要在这儿读书,还要付大量的择校费,但国家规定城乡之间读初中、小学都不收学费,义务教育了。但是你没有这个地方的户口,你到这儿读书就要付5000、1万的择校费,其实是很不公平的。
杨澜:而且到了高考的时候你还得回去参加高考,不能在这儿考。
黄奇帆:所以才会有“高考移民”现象,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