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改革需要配套机制的创新
【杨澜语】
户籍制度的改革无疑是一个系统工程,有趣的是我们发现在过去的几年当中,重庆市陆续出台的一些重要的政策,都为今天的户籍制度的改革铺平了道路,比如说2008年底,重庆建立了农村土地交易所,使得农村闲置的土地能够通过“地票”的形式流动起来;2009年重庆又成功引入了惠普、思科、富士康等IT制造业的企业,为重庆新增了几十万的就业机会;2010年2月份,重庆宣布大规模地建设公租房,再加上过去几年相当于本地GDP 4%的教育资金的持续投入,这些都为今天的户籍制度改革奠定了比较扎实的基础,这一切究竟是未卜先知,还是偶然的巧合呢?
画外音 2010年2月底,重庆的第一栋公租房破土动工。6月,重庆的公租房模式成为全国学习的目标,成都等城市也纷纷开始了自己的公租房政策。
黄奇帆:我们今年上半年推出的公租房。公租房是针对原住民中低收入群体,对大学生,对农民工,对新的各种各样的新生代就业群体。
杨澜:您说的是“夹心层”吧?
黄奇帆:对,“夹心层”,我们不管你有没有户口。在重庆,农民工进城可以租公租房。农民工户籍解决以后,他要把老婆、小孩,或者父母亲接来的时候,会需要公租房的。如果我没有几百万平方米,上千万平方米公租房在后面备着,汹涌而来的上百万人口会造成社会动荡,那是自找苦吃了。所以这件事也是一个配套。
2009年重庆引进了惠普和富士康、广达、英业达等笔记本电脑生产企业,预计3到5年内将达到8000万台的产量,需要大量的员工,这样就给进城农民工提供了大批稳定的就业机会。
我们现在提倡的重庆的加工贸易基地,估计3年以后会有40万人,因为我们可能有8000亿的产值,8000亿产值是需要40万人的。我们认为要改变沿海加工贸易中对农民工的管理模式。以前国有企业,在计划经济时候的问题就是从出生到死亡,吃喝拉撒睡、医院到火葬场通通包。到了1994年改革最大的一个动作就是让企业市场化,把这些剥离到社会,我们把国有企业都这么改革过来了,怎么再让外商,让外资企业,让台资企业在中国又办厂,又办宿舍,这不又是一个小而全的社会吗?所以我们认为,最重要是让农民出了工厂就进入社区,进入城区,融入社会。然后商店、学校、医院也应该是在这个地方,有一个社会化的配套。
杨澜:您的意思是,不会出现像深圳富士康那种所谓半封闭社区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