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蚁族”,“白领廉租公寓”总是一个希望。但唐家岭的另一群租客——在本地从事着普通服务业、身份最为“低端”的农民工未来去向何处,决策层尚无明确表态。
“报纸上都在说‘蚁族’,和我们比起来,他们都是有钱人。”56岁的陈秀莲,两个儿子在中关村当保安,小孙子则在附近的农民工子弟校读书。一大家子在一排仓库似的平房里租了两个房间,已经住了两年。而现在,他们只能搬走。
这样的搬迁,对九岁的小学生张剑彬来说并不陌生。一年前,他跟着开“成都小吃”店的父母来到北京,在朝阳区的大望京村安下了家。2009年初,大望京村“城乡一体化土地储备试点”启动,整个大望京村被拆,三所打工子弟学校也未能幸免。张剑彬全家随着人流,搬到了离大望京村不远的黑桥村。
一时间,父母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店面落脚,张剑彬也没找到合适的学校读书。几个月后,家里最终在崔各庄村盘下一家店面,张剑彬也被送到村里的打工子弟学校。
但拆迁的步伐紧随而至,崔各庄实验学校被拆了。春节后,张剑彬又转学到附近村子的红军营希望学校。
根据乡政府计划,“崔各庄、索家村、北皋、东营、善各庄”五个村要在2010年2月28日前完成“非住宅”用地腾退工作。在两年内,崔各庄乡15个村将完成“城乡一体化的土地腾退”。届时,张剑彬现在就学的红军营希望学校也将面临拆迁—而这所学校,刚刚在春节后从被拆的来广营乡搬迁至此。
“东南西北都在拆,我们还能往哪儿搬?”家住石景山区雍王府村的李桂田,在北京住了20年。随着城市版图的拓展,他从二环一直搬到了五环之外。如今,他所在的村庄也被纳入城乡一体化建设,搬迁成为了他几个月来惟一的生活主题。
“村民实现整体腾退搬迁上楼后,唐家岭地区将实现公共安全隐患彻底消除、农民居住条件得到改善、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壮大、外来人口实现有效管理,使该地区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城乡一体化。”西北旺镇党委书记王桐慧如是表示。
在城市化的快速推进下,低收入外来人口越来越难找到安身之地。